张晓刚、叶永青、毛旭辉、潘德海——昆明艺术家群体
一座叫昆明的小城,30多年前还远在偏地与世隔绝,几个小城青年无药可救地患上了一种病——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绘画的乐趣!这病瘾也传染了许多他们身边的人。
——叶永青
友谊见证
以画会友是那个时代的一种标志。 再加上正值“文革”时期,昆明西华园苗圃以及滇池边上的海埂是那时几乎所有昆明艺术家写生、交流的地方,张晓刚、叶永青、毛旭辉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结识并深交的。
1978年合影,后排左二起:叶永青、毛旭辉、刘涌;前排左起:迟程、张晓刚
左起:潘德海、张晓刚、毛旭辉
都说人生总是不能平凡的度过,东北人潘德海毕业之后主动要求分配到昆明,他觉得云南是画画的天堂。碰巧的是,潘德海与毛旭辉的母亲同在一所学校教学,留着长发的潘德海就这样吸引住了毛旭辉的视线,四人的友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新具象画展
1985年,新具象画展 左起:杨刚 毛旭辉 侯文怡 潘德海
这批扎根于云南那蒸腾热土上的热血青年,在80年代初毕业于各大美术院校之后,经历了毕业碰壁、酒精岁月、1984年全国美展的集体落选等生命的种种煎熬,在精神上获得了再生,终于携手起来,自1985年开始,向社会发出了源于生命深层的嘶鸣与呐喊,也就是轰轰烈烈的“85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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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旭辉
毛旭辉是85美术新潮时期“新具像”和“西南艺术群体”的领军人物。85时期,毛旭辉以对艺术敏锐的洞察力,提出过一个关于绘画形式的新概念,即“新具象”。
毛旭辉《永远•月夜》 布面丙烯 200×200cm 2011.07
贯穿毛旭辉绘画始与终的是表现主义倾向,这正如他自己所说,人总是具体地生活在某个地方。他的画最后变成记忆中的图像,被永远记录于画布之上。他抽取日常生活中的片段,将日常对象置于画面,他喜欢画这不起眼的日常物品,他认为在所有的物品中都有人性的存在。
父母是我们的靠山,毛旭辉画中“倒下的椅子”暗示着已逝的父母,而这一轮明月,也正表达了他对父母深深的思念之情。
1983年,张晓刚在朋友家中酒醉后狂舞
张晓刚毕业后经历过一段失意乃至失落的阶段,喝酒、抽烟、胃痉挛、住院等,成天待在医院里。那段时间,张晓刚和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冷淡。但后来他却因为《大家庭》系列而成功。
张晓刚 《男孩》 布面油画 60×50cm 2012年
张晓刚 大家庭系列:同志系列 布面油画 1995年
画作中他用脐带一般的红绳贯穿画面,叙述着对象之间的联系与其肖像后面隐含的深意,画面整体处于一片阴影之中,背景一片空荡,淡淡的灰调子表明着不确定性。动荡的时代、苦难的记忆、真实的历史,这些零零碎碎的细节直指一种虚无。
我们今天来看张晓刚创作的《大家庭》系列,并不是再画他自己的家庭史,实际上只是借家庭的题材,在思考社会背景下,家庭和社会的关系。
潘德海
“85美术新潮运动”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群体性”,潘德海是群体中最崇尚暴力感和血性的画家,这或许与他是东北汉子的血性气质相关,。他作品的蛮野、激情、强力、运动感在群体中十分突出。
潘德海 《掰开的苞谷》纸本色粉 26×38cm 1988年
潘德海 《后山》纸本色粉 27×38cm 1988年
上世纪70年代,这批画家背着行李、画具走进了梦中的圭山,圭山只是云南高原一座普通的山,那里生活着彝族的分支撒尼人,他们种植土豆、苞谷、小麦和烟叶,第一次来到了云南圭山的糯黑村,为这个由石头构成的古老村落震撼而着迷。他们在那里写生、畅想,相约或独自而行。
1987年,潘德海开始在纸上进行“苞米”这一特殊图像的实验和探索。潘德海发现,如果将苞米团块进行再次分割将演变为不可胜数的颗粒,而将这些颗粒组织成一个个没有规则的图像——经常是人的脸和肢体,构图就会呈现出一个神秘的世界:繁复、怪异、难以琢磨。在发现这一独特的构成与观看方式后,潘德海创作了一系列以“苞米”为题材的实验性绘画。
叶永青
叶永青是后加入“新具象”活动的,他是群体中兼具沉思与直觉素质的画家。叶永青早期的作品充满田园诗意,而另一类作品则以密集的点和游丝般的线造型以及密集网格构成的面形成一种独特风格。
叶永青 《恋梦的受孕者》 53.7×38.5cm 油画 1985年
叶永青《追寻者》 纸本综合材料 54.5x39cm 1989年
上世纪80年代,叶永青开始关注和表现城市化问题,作品中可以看到许多处于城市边缘中彷徨、孤独、做着白日梦的青年形象。经历过“新潮美术”,叶永青自己说:“大招贴完全是在反思80年代的那种懑愤状态中创作出来的”。
叶永青《鸟》 布面油彩 100×100cm 2006年
叶永青似乎与鸟特别投缘。十多年来,他以一管墨和一支细小的眉笔,画鸟行走天涯,至今创作出百把张相关作品。看似线条简单的“鸟”,在当时遭到网友的冷嘲热讽,但是叶永青不为所动,他任务画画不是要让别人明白,而是要面对自己的内心。
以毛旭辉、张晓刚、叶永青、潘德海为代表的艺术家创作,表现了对于生命意志的尊重与表达,确立了云南当代艺术的发展方向。他们在二十余年来风起云涌的国际国内的艺术潮流中,始终坚持着自我的创造力,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文化中的重要代表,也影响着后来的一代又一代人,构建出一个延绵不绝、持续发展的艺术生态。
文章撰写:周思(实习生)
文章编辑:刘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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