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情怀】宗岱的画与宗岱的“话”
“人的视觉感受的生理机制,并不因为社会条件与意识的不同而改变。中国、西方、古典、现代,就绘画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可跨越的界限。”正是这种无界限的肆意洒脱成就了周宗岱先生的随性爽朗、自由自在。
今以“潇湘情怀——湖南现代名家绘画作品展”中周宗岱先生水墨数幅,加之先生对书画的独到见解,有此文章,与君共赏宗岱先生佳言佳画。
周宗岱 《山水》 63×184cm
“古人云:‘疏能跑马,密不透风。’一幅画中,有疏有密,才有聚散和节奏,才不会平列。
画紧密之处,最忌一块死墨,仍然要有笔有墨,能透气。在勾、点以后,多遍反复皴擦,随擦随破,层层厚积。不大块泼墨,是靠得住的方法。
画中的‘浑厚’并不与墨色浓重关联,厚者不一定浓黑,浓墨不一定厚。厚与用笔直接关联,若用笔浮掠、轻、巧,必定不会浑厚。李可染画牛,画《杏花春雨江南》,淡淡的墨,很厚很浑。”
“写生,画山水的人最喜欢。往山里一走,那生生不息的万物,意想不出的山形、树影,使人心旷神怡。我们兴奋地将那种感受抓到纸上来,研究用什么样的技法去表现这种感受。多次的写生,我们胸中就积累了种种山川树木的形象和云烟幻灭。拿以前师法过的古人参照,我们就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人,也自然地把自己的直接感受用到作品中,画出自己独特面貌的画来。”
周宗岱 《武陵胜景》 245.5×122.5cm
“小画面具有大气象,不易做到。大与小,常常是一种相互关系,一种比较。一头野牛,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大很大,它站在大象跟前,就不大了。庞大的象,走在大山脊上,也就那么一点点。
画一个大家熟悉其大小的东西,如人、房子之类,便可以比较出山、树之类的大小。这画中的山村,便为比较山岭而设,还可以让画面更丰富、更温馨。”
周宗岱 《梅花》136×68cm
“2010年秋,在天台山国清寺看到一株古梅,传说是隋梅。那虬结坚挺的主幹,怒放的走条,让我震撼!
我习惯用勾勒之法画树幹,这是画山水的方法,与枝条、与山石、与旁边的树木,都更容易和谐统一。
前人画梅幹、梅枝都喜欢加点,李方膺、汪士慎、金农、赵之谦、吴昌硕、黄宾虹都这么画。线与点,都是中国画最重要的的表现手段,两者相辅相成,其状物、抒情、达意的能力是一切绘画手段之中最强的手段。”
“清道、咸以来,中国的书画艺术起了重大变化,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
那时考据之学兴起,金石、古器、碑碣、残简,令书法家眼目一新,发现了典雅、精美的贴派书法之外的另一种美——古朴、沉厚、稚拙、苍莽之美,因而兴起碑派书法,即大家盛赞的‘金石笔法’。
碑派笔法及其美学趣味迅即进入写意画。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都是研究篆刻、金石、古器出身,又以金石笔法入书、入画,他们是清代金石学、碑派书法结出的硕果。
我崇拜金石笔法,力求以之入画,可是,早年写帖的影响却总总甩不掉。”
“用‘写意’这个名词来命名中国画的这一大类型,是再贴切、准确无比的了。‘写’是动作,画是写字一样地写出来的,不是‘描’出来的。写什么?写‘意’!即作者的感受、情绪、感情、心境、想法等等心中之‘意’。写意画不似西方古典绘画一样去描绘、表现对象,而是借对象之形为依托,表达画家自己心中之意。要似非似、若即若离,有对象之形,撷对象之美,而表达自想表达的东西。‘写意’二字,其实是一切绘画的最高境界。”
文章编辑:刘晓春